GDP总量与全球债权霸主地位均被德国反超，日本经济暗藏哪些困境？

继2024年(nián)的国内生产总值(shēngchǎnzǒngzhí)（GDP）总量被德国赶超后，三十多年来日本作为全球最大债权国的地位也首次让位德国。 据新华社报道，日本财务省27日公布的数据(shùjù)显示，截至2024年底，日本对外(duìwài)净资产达创纪录的533.05万亿日元（1美元约合143日元），比2023年底增加12.9%，连续(liánxù)7年增加。这也(yě)是日本对外净资产首次超过500万亿日元。 尽管这一数据连创新高，但(dàn)不(bù)敌去年德国所拥有的对外净资产规模，因此，日本下滑至世界第二位。这是日本34年来首次失去全球(quánqiú)最大债权国的位置。 对外(duìwài)净资产是一国持有的海外资产与负债之差。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(guójìhuòbìjījīnzǔzhī)（IMF）数据，2024年底德国对外净资产折合成日元(rìyuán)为569.65万亿，超过日本居世界第一。 上海市日本学会会长、上海对外经贸大学日本经济研究中心主任陈子雷教授告诉第一财经，日本失去全球最大债权国地位，其实(qíshí)与(yǔ)此前日本GDP规模(guīmó)的(de)下降是一个原因，即日元贬值(biǎnzhí)引起，因此被德国追赶，“日元贬值先是使得日本去年的GDP规模缩水，其次影响了日本的海外净资产规模。” 数据显示(xiǎnshì)，2024年，日本GDP总量以美元计价从2023年的5万亿美元(wànyìměiyuán)跌至4.77万亿美元，被德国反超，滑落至全球第四。德国则以4.8万亿美元的成绩(chéngjì)“抢跑成功”。 日本(rìběn)财务省数据显示，截至2024年(nián)底，日本对外资产余额为1659.02万亿日元，比2023年底增长(zēngzhǎng)11.4%，连续16年增加。这主要是因为日本的金融机构、商社等对外投资增加，以及日元兑美元大幅贬值。同时(tóngshí)，日本对外负债(fùzhài)余额为1125.97万亿日元，同比增长10.7%。 依据日本财务(cáiwù)省的数据，截至2024年底，美元(měiyuán)对日元汇率为1美元兑换157.89日元，相比上一年，美元对日元汇率上升11.7%。欧元(ōuyuán)对日元的汇率上涨5%。 陈子雷表示，日本与德国能成为全球海外净资产大国，主要还是依靠制造业与产品竞争力优势，通过出口占据全球市场份额，此后(cǐhòu)再通过直接投资、资产转移(zhuǎnyí)等，把产业链布局全局(quánjú)，形成庞大的海外资金流(zījīnliú)。 一直以来，由于日本国内资源及市场规模有限，难以支撑各产业的扩张和发展，因此日本在上世纪80年(nián)代起(qǐ)就掀起(xiānqǐ)了海外投资(tóuzī)热潮，通过加快对外投资，希望带动产业发展。这也是日本自1991年起，连续33年成为全球最大净资产国的主要原因。 被“股神(gǔshén)”巴菲特看中(zhōng)的日本五大(wǔdà)商社就非常热衷海外投资，国际化比例很高。在这五家商社中，除了伊藤忠商事，其他四家在日本境外投资的比例均超过45%。 就日本(rìběn)对外投资的形式来看，证券投资和直接投资为(wèi)(wèi)海外资产构成的主要部分，分别占比 41%、20%。对外直接投资中，金融、保险和零售等行业吸引了日本投资者的大量资金(zījīn)。从海外投资目的地来看，日本资金主要流向美国、英国等。日本内阁府数据显示，2024年，日本对美投资为11.7万亿日元，占日本全部对外投资的近四成，为2014年以来(yǐlái)最高水平(shuǐpíng)。 日本财务省2月公布的(de)2024年(nián)国际收支统计数据显示，从反映企业在海外(hǎiwài)收购情况及生产设备投资情况的对外直接投资来看，日本实行金额减去撤回金额后的净投资额为31.6325万亿日元，比上年增加了17.1%，达到1996年有统计数据以来的最高值(zuìgāozhí)。 “当然，纵观去年的(de)(de)表现，尽管欧元也在贬值，但相对而言日元贬值幅度更大。”陈子雷表示。而对于日元贬值的原因(yuányīn)，陈子雷认为，就长期来看少子老龄化导致日本(rìběn)(rìběn)内需不足，短期来看则(zé)是有效需求不足。“在出口乏力的情况下，日本的个人消费维持在此前的水平，直接导致了日本今年一季度GDP出现负增长。在这一背景(bèijǐng)下，经济基本面面临这样的困扰，反过来会加速日元的贬值。同时，日本国内的资产向美国、欧洲的转移，也加速了日元贬值。” 日本内阁府最新公布的数据(shùjù)显示，日本今年一季度GDP环比下降0.2%，按(àn)年率下降0.7%。 数据显示，一季度，占日本经济(jīngjì)比重一半以上的个人消费环比增幅接近零；货物和服务(fúwù)出口环比下降0.6%，进口环比增加2.9%；设备投资增长1.4%，公共投资减少0.4%。日本内阁府表示，当季经济负增长(fùzēngzhǎng)(fùzēngzhǎng)的主要原因是个人消费和外需低迷。这也是日本经济时隔一年再次出现(zàicìchūxiàn)负增长。 瑞穗(ruìsuì)银行首席市场经济学家柄川大辅（Daisuke Karakama）表示，日本(rìběn)越来越多地将资金分配给(gěi)直接投资领域(lǐngyù)，而非外国债券，这意味着更难快速将资金汇回国内。当风险出现时，国内投资者会出售外国债券，但他们不会从轻易海外资产撤离。 从日本对外投资(tóuzī)的构成(gòuchéng)来看，未回流至日本的再投资收益占比超过了4成，拉动投资的是(shì)股本投资，较上年增长了6成左右，这也显示出(chū)日本企业积极推进新投资的趋势，而不是把投资赚来的收益放回国内。 面对全球最大债权国地位的(de)易主，日本财务大臣加藤胜信表示(biǎoshì)，他并没有(méiyǒu)对这一事态发展感到不安，“考虑到日本的对外净资产也在稳步增长，排名本身不应被视为日本债权国地位发生重大变化的信号。” 不过，陈子雷认为，在当前日本(rìběn)(rìběn)经济增速乏力且日美贸易高度不确定性的背景下，日本资产(zīchǎn)在海外运作的效率就会备受关注，“日本的海外资产如何增值，将是最大的考验。” 当前，美债市(zhàishì)场波动，外溢效应也冲击日本国债在内的(de)(de)全球其他债券市场。长期以来，得益于超低利率和本国央行(yāngháng)的兜底，日本国债一直保持稳定。但上周以来，日本国债市场的剧烈震荡在全球债市中的受关注程度超过了美债。 陈子雷认为，当前日本央行(rìběnyāngháng)在国债收益率与量宽政策间(jiān)遭遇两难(liǎngnán)。自去年7月起，日本央行启动量化紧缩，每季度减少购买4000亿日元债券，使得市场(shìchǎng)中国债供应相对增加，“原先(yuánxiān)市场基本面还不错，但现在，其他投资者难以在短期内填补央行购债规模缩减留下的空缺，导致供需失衡。” 另一方面，陈子雷认为，投资者对于日本政府财政可持续性的(de)(de)担忧，进而降低了对日本国债的投资意愿，“未来，若日本缩减长端发债，而日本央行维持购债缩减（Taper），长端收益率曲线控制（YCC）的实际效果将大打折扣(dàdǎzhékòu)，日元贬值压力加剧(jiājù)。此外，再加上(jiāshàng)日本米价导致的通胀(tōngzhàng)困境，对于日本央行来说，后续是继续加息，还是选择降息后重回加大国债购买力度的老路，很考验后续的决策。” 当前(dāngqián)，日本企业及金融机构未来对外投资的轨迹还可能取决于日本公司是(shì)否继续扩大海外支出，尤其(yóuqí)是在当前美国关税政策不确定性的背景下。美日贸易政策的不确定性也(yě)影响了市场对日本出口与宏观经济走势的预期。 最新消息显示，日(rì)美拟于美国东部时间30日在华盛顿举行第四轮关税谈判。日方谈判代表、日本经济(jīngjì)再生大臣赤泽亮正27日表示，将谨慎推进日美达成协议(dáchéngxiéyì)，避免因急于达成协议而损害本国利益。在前三轮关税谈判中(zhōng)，日方要求美方全面取消加征关税，但美方对此(duìcǐ)持否定态度。 (本文(běnwén)来自第一财经)